「表哥,你怎么能这样说姑姑」
「闭嘴。」
顾长亭看也不看廖氏一眼,只看着廖太妃冷冷道:「杏花你别想了,我已将她配给了云哥儿,只是原本想着,云哥儿大了,不该再做小厮,他人又机灵聪明,我本已许了他琉璃厂那一片的几家铺子做掌柜,只等过了年老掌柜退下,就让他顶上去,那会儿再为他求娶杏花,比现在体面。不成想母亲竟然将主意打到杏花头上,我也只能将此事提前说破。」
「不可能,表哥你在说谎」
廖氏眼看大快人心的一桩坏事就要鸡飞蛋打,只急得口不择言,却见顾长亭阴狠地看过来一眼,沉声道:「你说我什么?再说一句。」
廖氏吓得面色惨白,跌坐在椅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廖太妃自觉面上无光,怒道:「长亭,你这是做什么?就算佳如言语不当,你用得着这样吓她?杏花给了云哥儿,那不是还有个春雨吗?总不成春雨也被你许了人吧?」
顾长亭见廖太妃丝毫不肯退让,心中也是火大,冷笑道:「这可有意思。母亲素日里瞧不上辛氏,怎么这会儿要给自己院里得用的人找儿媳妇,却全都冲着辛氏的人去了?她那些丫头,一个个粗枝大叶,我听说那瘸子脾气还不好,真要把人配过去,怕不出几天就被打死了。叫我说,这田嬷嬷的儿子就该配个温柔解意的丫头,才能夫妻和美,对了,我看表妹的丫头桂枝就不错,又细心又体贴,虽然年纪大点儿,恰好知冷知热,赏给田嬷嬷的儿子正好,到那时,您院子里的下人谁不赞您赏罚分明呢。」
他说完便看向老太妃,笑着问道:「祖母,您觉着孙儿的提议如何?想来我是王爷,也可以做得起这个主吧?」
老太妃慈爱地看着孙子,心中别提多怜惜了,点头微笑道:「你是端亲王,是这府里的天,便连你父王在时,也是你当着府里的家,何况如今我们一大家子老弱妇孺,不听你的还能听谁的?我觉着你这个提议很好。你娘也是,院子里有这样得用的人,赏她儿子就该赏个好的,桂枝确实不错,跟着佳如也有许多年了,稳重温柔‘
不等说完,只听「扑通」一声,却是桂枝眼见事情就要板上钉钉,再也顾不上身份尊卑,竟然吓得跪了下去,拽着廖氏的裤腿哭叫道:「奶奶救我,奶奶救我啊」
没害成辛念,反而引火烧身,别说桂枝,连廖氏都差点儿气昏过去,此时有心替心腹丫头说话,可是想到刚刚顾长亭阴狠的眼神,她心里「咯噔」一下,想着自己此时还是不开口为好,不然怎么觉着表哥下一刻就能把她休回娘家。
廖氏鹌鹑似的低着头,廖太妃终于看不下去了,只气得眼冒金星,沉声道:「那是你表妹的丫头,你不和她商量就私自做主:」
「母亲说得什么话?您也太小瞧表妹的胸襟风度。刚刚表妹可是说过,辛念是我的人,她的丫头也就是府里的私产。同理,表妹也是我的人,她的丫头自然也是府里的私产,我怎么就做不得主?我又为什么要同她商量?您要把杏花配给瘸子时,同我和辛氏商量了吗?」
「你」
廖太妃没想到顾长亭真会如此强硬,这简直就是当面撕破脸了。从此以后,人人都会知道端亲王府的母子反目,她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嘴里更是苦得如同吞了一斤黄连,喃喃道:「你这孩子当真当真要如此么?」
言下之意:你为了一个宠妾和亲娘反目,这名声传出去很好听吗?
「不就是丫头配小子的事,算得了什么?我这还想问问母亲,那田嬷嬷究竟立了什么功劳?让她这么得您的意,竟不惜亲自为她安排她儿子的婚事,也不撒泡尿照照,她和她儿子也配?」
这话就是在提醒廖太妃:以为我不知道
她干了什么好事吗?亏得你还用这样的人,还为她张罗她儿子的婚事,传出去你这太妃的脸面还要不要?是不是生怕人都不知道你做下的那些缺德事?
廖太妃到底做贼心虚,立刻想到田嬷嬷的那个提议,万一被儿子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