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科考完了,今天放榜,也不知道咱们长风阁里住着的那几个举子能不能高中?”
寝宫里,廖太妃坐在榻上闭目养神,廖氏在旁边无聊摆弄着果盘里的葡萄,懒懒道:“高不高中和咱们后宅也没有关系,我如今就想着,怎么才能除掉那贱人和她的两个孩子“
“够了。”
廖太妃狠狠瞪了廖氏一眼:“你早干什么去了?辛氏来后院一年多,你不但没能把她收服,反而教她爬到你头上去,这会儿才想起说这话,晚了。”
“我哪能想到她会到今天这个地步,不然拼着性命不要,也得先除了她。再说,我也不是没想过办法,偏偏那辛氏运气好,我能怎么办?”
廖氏一想到辛念,就气得牙根痒痒,眼泪都在眼里打转:“姑姑,咱们得想个办法,库房总不能一直落在那贱人手里吧?果然如此,便是给我封了王妃,又有什么趣儿?何况现在王妃也封不上。”
“你且给我忍着。”
廖太妃半躺下去,没好气道:“你以为我愿意看她耀武扬威?但是库房转手不到半个月,她们娘儿几个出了事,你表哥会怎么想?若他查出是你做的,你必定会被休回娘家,就是我,为这么个贱人母子反目,也不值得。何况东宫那边,你那太子哥哥还得你表哥帮衬着,这会儿只能打碎牙齿和泪吞。等度过了这阵子,再慢慢想办法吧。”
廖氏见廖太妃不肯帮自己,眼珠子一转,小声道:“怕就怕那贱人不这么想,她如今管了库房,这府里一半的家是她当的,听说前日那江公子的母亲到了京城,她二话不说就把咱们三元巷里那个院子送了出去。表哥还说我们往娘家倒腾东西,说她没娘家,心只向着端王府,看看,这不就开始吃里扒外了?”
廖太妃不为所动,淡淡道:“这有什么可生气的?必定是长亭的主意,不然她敢做这样主?”
廖氏忙道:“一套房子不算什么,怕就怕她胃口越来越大,想着培养自己的势力,和咱们分庭抗礼。甚至姑姑,你就没想过?她如今盛宠在身,又管着半个家,她心里岂会不把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万一她先下手为强,把我给害死了,她自然可以高枕无忧做王妃”
“她敢。”廖太妃豁然起身,一拍桌子厉声道:“借她几个熊心豹子胆试试。”
廖氏抽噎着道:“人要是贪心,什么不敢?不然怎么都说猪油蒙了心?这王妃之位,难道不比猪油香?”
“我的儿,你不必怕。”廖太妃搂住侄女儿:“你表哥还在呢,他不许咱们害辛氏,也不会允许辛氏害咱们。我看那辛氏也是聪明人,这个时候对你我下手,她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可就全都化作泡影了。”
“这么说的话”廖氏跃跃欲试:“姑姑,咱们难道不能冤枉她一回?到时我就说肚子疼”
不等说完,见廖太妃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盯着她,廖氏只好讪讪住口,心里还不服,想着自己明明是好主意,怎么姑姑倒不肯?
“你长没长脑子?如今我们和辛氏之间,一旦下手,必定都是奔着对方性命去的。寻常小打小闹,你以为长亭会信?你有胆子对自己下死手吗?你把握的好这其中尺度吗?一旦真死了,就算把辛氏除了又如何?”
一番话说得廖氏脸都白了,喃喃道:“那那果真不能冒这个险了,若若是秋姨娘呢”
廖太妃一指头点在廖氏额头:“你动动脑子,别满心里只想着害辛氏。她凭什么要害秋氏?秋氏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砍我一条膀臂,这还不算好处?”
“只是砍你一条膀臂,你还在主位上稳稳坐着。你说长亭会信吗?何况辛氏从前所作所为,从来没害过人,甚至还要救凤氏来的,峰哥儿现养在她那里,对她没有任何坏话,忽然间就对秋氏下死手,你信吗?”
“这这难道还拿她没办法了?万一她就仗着这一点,大胆来害我,甚至是害姑姑,那怎么办?”
“她没那个胆子。从没听说过哪家媳妇敢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