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我是不信这世上有鬼神的,若果然有阴司神明执掌人间律法,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还要朝廷官员做什么?”
“王爷,太妃院里闹得凶,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事也不能全然不信啊。”
听了顾长亭的话,廖氏更是忧心忡忡。顾长亭便看向辛念:“你怎么说?”
辛念看了廖太妃一眼,轻声道:“妾身觉着,此事还该问询太妃娘娘的意见,看看是不是做一场法事”
“做什么法事?传出去,又闹得满城风雨。叫我说,有没有鬼,又有什么关系?我没做过亏心事,难道还怕她不成?你们不必在我这里危言耸听,王爷也不用在意,都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过几天,管它什么妖啊鬼的,见掀不起风浪,也就消停了。”
辛念面色一凝,垂头道:“太妃说得是。”
顾长亭看向廖太妃,忽地笑道:“到底是母亲,经历的事情多,也沉得住气,不受这些魑魅魍魉的要挟。说起来,我还没见过鬼魂呢,说不得这次沾沾母亲的光,也让儿子长长见识,我今晚就宿在这里,看看这小鬼到底长得什么样儿。”
廖太妃心里就是一跳,不等其他人人开口,便故作愠怒道:“你这几日不在家,今天才回来,白白耗在我这儿做什么?回你媳妇的房里去。明儿就是三月初一,族学也要开了,你也看看几个孩子的功课。我不用你管。”
顾长亭却不肯,仍是笑道:“娘就让儿子开开眼界嘛。至于族学,除了六仔是新入,他们哥几个都是轻车熟路,何况六仔也有峰哥儿带着,无需操心。”
辛念也在一旁帮腔道:“出了这样的事,王爷哪能轻易放心?太妃娘娘就看在他孝顺的份儿上,让他今晚在这里看着吧,果然有什么邪祟,许是王爷阳气盛,自此吓走了,院子里就恢复安宁也说不定。”
廖氏本想和她唱反调,但左思右想,挑不出这话的毛病,因只得气哼哼道:“未必有那么容易就吓走,不过表哥见多识广,江湖上朋友也多,许是能看破其中玄机,破了这邪门歪道,岂不好?”
事已至此,廖太妃也没办法,若再一味拒绝,当真要引起儿子疑心了。只得答应下来,心中暗暗恼怒道:都是这个孽障,将近二十年了,忽然想起生事,你故弄玄虚也就罢了,敢在长亭面前说坏话,我便找道士和尚来,叫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这事便定下来。廖太妃心中不快,便把身子往后倚在榻上,淡淡道:“天儿不好,我也不留你们了,都回去吧。没什么大事,你们不必这么一惊一乍,连累得长亭为我担心,又搅得我不得安宁。”
辛念忙站起身道:“是妾身的错,还请太妃恕罪。”
她这一主动,廖氏和秋姨娘古姨娘等也都起身请罪。廖太妃嘴角抽搐一下,就觉着拳头好像打在棉花上一般,轻飘飘的别提多难受,因挥挥手,廖氏会意,便带着三位姨娘转身离开。
刚出门,只觉眼前一片亮光闪过,接着天边传来轰隆隆的雷声。古姨娘忙道:“阴了两天,总算这雨是要下起来了,阿弥陀佛。”
辛念笑道:“是啊,这会儿下雨,当真应了那句话,春雨贵如油。农民们正好趁着这时机把种子种下去。”
古姨娘点头道:“但愿今年风调雨顺,是个丰收年。”
话音落,就听秋姨娘笑道:“哟!辛姨娘懂得真多,难不成你还和泥腿子打过交道?”
“你这是什么话?这不过说明辛妹妹见多识广,你就非要编排她和泥腿子打过交道”
古姨娘气不忿,不等说完便被辛念握住手阻止,只见她嫣然笑道:“秋姐姐说得没错。我小时候还真看过农民们在乡下种田,其实这算不得什么,要说和泥腿子打交道,王爷更多,哪一年不得往庄子上去看收成呢?连皇上在宫里都有一块地,每年还要亲自下地耕作,秋姐姐你管他老人家也叫泥“
“你胡说什么?你你休要血口喷人,诬蔑于我。”
秋姨娘一声尖叫打断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