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
昆仑山中段地势的琼木孜塔格山的峰顶之上,白云缭绕,与峰顶之上的白雪相映成一色。
一道中气十足且饱含着兴奋喜悦的声音穿梭在云雾白雪之中,传荡到极远之处,若是有喜好挑战高山的同类听到,或许会出感同身受的感叹。
我来了…如同到此一游,蕴含着非比寻常的深刻意义,这对于每一个登山挑战者而言,是终点,也是新的起点。
俯视着一片白茫茫中的群山,从而出霸气宣言的人是一个留着寸头的年轻男人,他身材殷实而不过于健壮,双眉如剑,英气逼人,尽管眼睛微眯着,也能缝隙之中泄露出蓬勃的生气,那是迫不及待奔往明天的眼神。
或是剑眉过于英气,而物以极致必反,右边的剑眉逢断,留下了三道利爪造成的伤疤,且男人的嘴唇较为单薄,削弱了扑面而来的英气感官,同时肤色是淡淡的小麦色,多了一股男人味。
总体而言,称得上是英俊,然而右眉上略显狰狞的伤疤稍微破坏了整体的感官。
这个男人名为罗列,一个不能以常论而言的美食家,比起美食家这个身份,他更像是崇尚探险精神的冒险家。
他站在琼木孜塔格山的最高点上,张开双臂如大鹏展翅,迎着强风和低温的空气而立,微眯着眼睛,一脸的享受,像是在拥抱眼前这抗拒着人类生存的苛刻环境。
以所处的海拔高度而言,罗列身上的衣物单薄得可怕,只是一套薄薄的黑色运动服,所携带的行装也是如此,竟是只有一个简单的背包,而且还不是专业的登山包。
这副画面,在任何一个登山爱好者眼里,都是极为诡异的一幕。
昆仑山脉中段之中,海拔6ooo米以上的山峰有八座,其中一座就是罗列所处的琼木孜塔格山,是一座冰山,海拔高达692o米,如此之高的海拔,不说氧气稀薄,气温保守估计达到了零下38度。
这是什么概念?吐一口口水,还未落地就会冻成冰块,但罗列只穿着单薄的运动服,竟是一副不受低气温折磨的无碍模样,而且根本不需要氧气瓶的辅助。
“呼…”
罗列吐出一口热气,眨眼化作冰霜,他搭手横眉之上,远眺着前方极远之处的另一座高峰群,似乎那里才是他的目的地,而此处高峰不过是临时的登山望景之地。
“阿塔木大叔所说的‘不冻湖’在最高的峰顶之上,虽然只是传说,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罗列略微弯腰,提起脚边的背包,斜搭在肩膀之上,竟是顺着陡峭的雪坡而跃,化作一道黑影在覆盖着白雪的陡坡之上滑行。
此景着实骇人,所幸无人瞧见这一幕,不然肯定会惊为天人。
一年前,罗列对用言语编织出的各种传说是嗤之以鼻,他是一个探险家,所追寻之物唯有用眼睛亲眼见证才会去接受,但一年后,他坚信所有从古流传到至今的传说,并非全是空穴来风,比如维吾尔族老一辈人中才知晓的‘不冻湖’。
改变的转机在于一年前,是他差点死去的时间点,也是迎来新生的时间点。
昆仑山脉中的高山数不胜数,罗列一年前才来昆仑山,怀揣着‘不作死就不会死’精神的他第一次登山便迎来滑铁卢,这是必然的结果,因为没有做好十全的准备,也没有团队给予支持,即使他的身体素质不错,登山失败也是显而易见的。
然而,罗列是一个幸运儿,当他体力不支,意识模糊间从山坡上滚落坠入峡谷时,幸运的掉在山体向外突起的一处悬崖上,因为一棵生长在此处的翠绿小树缓冲了掉落下来的冲击力,以至于他没有立即摔死,而是肋骨断了四根,手臂和大腿也是干脆的断了。
虽然没有直接摔死,但身处之地叫天不灵叫地不应,加上重伤,也只有等死的份。
所谓的幸运,就体现在这里,如同小说主角一样,大难不死便有奇遇,抵消下坠力道的小树上结了一颗晶莹剔透的白色果实,只有婴儿拳头大小。
那时,心想着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