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飘落在地,正要去看乌云盖雪是怎么回事,身后发出一阵惊呼声,伴随着惊呼声的还有战马的呜咽声和噗通通的倒地的声音。
扭头看去,只见党项大军一片大乱,战马纷纷倒地不起,将士们或被甩到地上,或者干脆就被战马压在身下,只有少数幸运儿的战马还能勉强站立在那里,但是也都是神情萎顿,不停地从门中往外喷着黄色的粪水。空气中弥漫着恶臭,几乎让人闻之欲吐。
“王子殿下,不好,不好了!”张元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跑到李元昊的跟前:“我们可能中招了!看情形,战马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下了泻药!而我们大军刚才发力奔驰,加速了药力的挥发,所以……”
“张元,你这混蛋!你辜负了小王对你的信任!”李元昊面色铁青,“到了现在,你连江逐流怎么下的泻药都不清楚!你平日里不是吹嘘自己神机妙算,无人能及吗?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中了江逐流的奸计?小王真是瞎了眼才相信你这个无赖文人!”
张元双手垂立,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
吴昊也赶了过来,看到李元昊大发雷霆他连忙劝道:“王子殿下,请暂熄雷霆之怒。眼下还不是责怪军师大人的时候。现在我们战马中毒,身处险境,回鹘人随时都可能杀回来。我们还是琢磨一下怎么脱身为妙!”
李元昊脸色一变,这才想到他目前的处境。正好说话,忽然间远处传来一边杀声,扭头看去,只见旌旗飘扬。无数回鹘骑兵杀将过来!
“杀!干掉党项狗贼,为甘州城的父老兄弟们报仇!”
夜哥翰一马当先,他身后跟随着班谷浑等回鹘诸将,再往后,就是五千名回鹘铁骑。
“王子殿下,我们走!”
几个党项将领跑过来,拉着李元昊就跑,嘴里还高声叫道:“儿郎们,组队迎敌,掩护王子殿下撤退!”
回鹘骑兵气势如虹。党项人在一片混乱之中想组队迎敌谈何容易?回鹘士兵领先的三支千人队伍组成的先锋军如三条长蛇一般锐如箭矢,快若闪电,狂如骤雨,声若惊雷般地冲了过来,杀入了党项大军之中。
党项人失去了战马地倚仗,面对奔袭而来的回鹘铁骑,几乎是死路一条,他们甚至来不及拔出刀剑,就被马上的回鹘战士一刀取了性命。
于此同时,剩下的两千回鹘骑兵分成一左一右两支千人队伍。远远地从两边绕向党项锐的后方,看样子。江逐流是铁了心地要吃掉这一万四千人的党项大军。
回鹘骑兵一波又一波的冲向党项人的阵营,党项战士徒劳地做着抵抗,但是迎接他们的却是死神的镰刀,他们就如同韭菜一般,被回鹘人一波接着一波地收割去了生命。
左右两支包抄党项人后路的回鹘骑兵也汇合在一起,象一把巨大而有力的铁钳一样迅速合拢,党项人的后路被彻底截断。
五支回鹘人的千人队伍来回在党项大军中穿插,党项士兵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边,除了发出一阵阵哀鸣外,根本不能对回鹘骑兵做出任何有效的抵抗。这与其说是一场战斗。倒不如说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屠杀很快结束。强烈地血腥味弥漫在战场的上空,混合着马粪尿的恶臭,形成了一种说不出地味道。
日后有参加这场屠杀的回鹘士兵回忆起这股味道来,就坚持说当时他嗅到地是地狱的味道。
的确。那确实是地狱的味道。
一万多党项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到处都是残肢断颅,有些人的尸体甚至被战马踩成肉泥。鲜血就从这些刚才还鲜活着的身体上汩汩而流。汇成了一条条红色的小溪。
回鹘骑士手拿着钢刀,一个一个查看着地上的党项士兵,遇到那些还在微微呻吟,没有死去的倒霉蛋,回鹘骑士就会顺手补上一刀,让他们早日到天国超度。
江逐流强忍着空气中地古怪之极的混合型臭味,骑着战马缓缓巡视着战场。面对着地狱般惨象,江逐流心中没有一丝怜悯。他知道,战争本来就是如此残酷,若不是他接连想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