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浑厚的人物,生命里那种难以消解的情绪早已经溶进其性格里。
两人心下都清楚,这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葬礼,而是在挥别过去。可以说马洛德一战过后,这两人都没了父辈的庇护,前路如何,是生是死,都得看他们自己了。
“走吧,还得接着赶路呢。”艾尔文把外套解下来披在奥妮安身上,转过身去,不再看身后的那两座墓碑。
一块碑上写着“国之柱石,海宇宗师。”
另一块上只写着“良师,益友。”
艾尔文之所以会留下这四个字,并不是说老费和他的关系是亦师亦友,而是他已经隐隐猜到老费和自己父母的关系。
所以他也开始对那本《时空法则》的来源,以及为何它会经由老费交到自己手里,产生了无尽的猜想。
待奥妮安挥别其恩师之后,三人从山林间走了出来。
凯巴当即把艾尔文拉到一旁,显然是有事要问他。
“你打算怎么办?”凯巴眼睛望了一下奥妮安。
“能怎么办,先回萨留希呗。只要有公主在,我相信站在我们这边的人应该还是有不少的。外加萨留希城高池深,即便雷萨他们要硬来,也不见得能在短时间内攻下。一旦战事拖久,我们就有机会了。对雷萨这种叛贼来说,如果他不能速战速决,就得面对那些忠于皇室,从四面八方赶来勤王的军队。”艾尔文说道。
“可是,雷萨那边不是有飞龙吗?他们当真攻不下萨留希吗?”凯巴担忧道。
“雷萨应该不会丧心病狂到用飞龙来攻城,毕竟他还是要名声的。真要把百年王都付诸一炬,把萨留希的百万百姓做成了烤肉,难道他这王座还能坐得稳?”艾尔文反问道。
“但愿如此。”凯巴沉声道,“只是,我觉得你太乐观了。应该没有多少人会站在公主这边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和我说?”艾尔文扭过头来望着凯巴。
“没,没有。”凯巴滞了一下。
“在战场上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你父亲?”艾尔文盯着凯巴问道。
“好像没见着。”凯巴避开艾尔文的眼神回道。
“是不是也没见着宸朱他老爹?”艾尔文接着问道。
“开什么玩笑呢,两边加起来二十多万人,茫茫人海,哪有时间一个个去认。”凯巴没好气道,“你到底想问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着你好像云淡风轻的很。”艾尔文淡淡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凯巴有些恼了。
“没什么。”艾尔文摆了摆手,“不过无论怎么样,我都要感谢你。谢你陪我一同上了这该死的战场。”
凯巴听艾尔文这么说,怔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
而艾尔文却把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了那位犹在心伤的隽云小姐。
“这姑娘怎么办,他爹可是雷萨的死对头。”艾尔文问道。
“不知道,我还没问过她。确切地说,她一直昏迷着。”
艾尔文想了想,拍了拍凯巴的肩膀,“你也是大不易。”
凯巴闻言莫名其妙地望着艾尔文。
“走吧,赶到锡陀城再好好休整一番。”艾尔文说着往自己的坐骑走去。
凯巴望着艾尔文的背影,觉着这个家伙好像在一夜间老了不少。
多亏了前几日他们对于路途的修筑,一路上相当的通畅。可那些修桥铺路的人,大都已葬身疆场,这算是对“修桥铺路无尸骸”的另一种解读吗?
----------------------------------------------------------------------------------------------
次日天才微亮,这一行人已经赶至锡陀城下。
远远望去,锡陀城在和他们走的时候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