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用意本来是为铁路、或者其他肇建之工筹集资金。百姓踊跃认捐,除却是为了报效朝廷之外,也并非一无所获。便说三年之后,国债到期,返还本金之外,另有利息——而这,就是朝廷,就是朕所能给予购买国债者的封赏”他笑一笑,又说,“现在很多人大约还不能想象,国债之物,对于百姓和那些商贾而言,是一种多么有利,而安全的……”他犹豫了一下,实在找不到什么更加不会因辞害意的表达方式,只好把一点在现在人听来很觉得新鲜的语汇拿出来了,“投资方式。”
果然,军机处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搞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有些事,用不到朕来向你们分解,日后自能明白。便如同投资国债,就是其中之一。”皇帝说道,“便如同英法等国,愿意huā大价钱购买国债一般——你以为这些洋人,真会有那么好心,在看不到任何利益的情况下,就肯于掏钱了吗?世界上的事情,没有那么便宜的”
祥和阎敬铭相视苦笑,皇帝当年在上书房读书的时候,也是学业jing良,但偏偏生就了一副于世情多有揣测之心,从来不相信人之初xing本善那句话,到是秉承了法家人xing本恶的理念,实在令人讶异。只听他又问道,“那,各国使馆搬迁之事呢?”
“奴才已经会同总署衙mén,将皇上的这一番至意行文各国公使,并做了通传。美、西等国并无异议,均以为,东jiāo民巷所建的使馆,一则所处尴尬,近十年以来,多有官民不谐之事发生;二来两国使馆,占地狭窄,房舍bi仄,若能更换地点,扩充地方,愿意顺应天朝所请,另移他处。”文祥说,“倒是英法等国,以使领场馆距离总署衙mén地势较近,往来因循成习为由,不愿搬迁。奴才正想今日退朝之后,亲自到英国领事馆,和英国驻华公使威妥玛再行协商。”
“这件事抓紧一点,别拖延得太久了。”皇帝说道,“使领场馆,在天朝自己的百姓看来,诚然是国中有国之地,但两国jiāo往,彼此派驻大使,拥有相当的涉外法权,也是行之于四海皆准的。故而行事之间,还是要多多以劝解为尚,尽可能的要彼此通洽,共同受益——这一次的差事,总署那边,也要如此办理。”
祥心悦诚服的碰下头去,大声说道,“皇上圣明,于两国jiāo往间,多有圣谕,奴才等奉旨cào行,不但顺应得法,而且更得各国公使赞同,皆言,我天朝皇帝陛下不但文治武功天下无双,便是于外jiāo之事,亦天纵神授,使人感叹,圣主生而知之,乃我天朝之福”
皇帝不置可否的笑一下,“不用你拍朕的马屁,还是想办法,怎么把差事办好,才是你的正经。”
“喳。”军机处几个人眼看政事以毕,碰头躬身而出。回到遵义mén外的军机处直庐,那个叫成祥的总署章京正好赶到,“给几位中堂大人请安”
祥一愣,“你怎么来了?衙mén中有事?”
成祥也呆住了,“呃……卑职是来找肃中堂的。”
祥这才想起来,自从去年的七月间,皇帝西幸,成祥因为肃顺的引荐,入值内务府当差以来,便有了两份差事,一份是在总署,一份是在内务府,“哦,雨亭,你们有事,我不打扰了。”
肃顺哂笑着,从人丛中走出来,到了成祥近前,“怎么样,事情办得如何了?”
“一切全靠六叔栽培。”成祥利落的行了请安礼,动作很是边式,他说,“小侄儿刚才到造办处那边去看过,堆了一地的木材铁料,小侄问过雷主事,他说,总要等材料齐备了,才好正式动工。府里已经行文安庆制造局,等到三月河开,就可以由漕船将暖气所需的材料,逐一北运到京了。”
说到这里,他又小声说道,“侄儿看见,为长chun宫的戏台子,雷廷昌几个人,忙得不可开jiāo,但依侄儿看来,想在三月初五之前完工,怕是断然难以做到。”
“就是能够做得到,总也能够找出法子来,好好整一整雷廷昌这个hun账东西”肃顺冷笑了几声,手托着腮帮,思考对策。想了片刻,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