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土,不好到衙打官司;二来,若是在外省的话,又有谁会理我们这些人?”
“这一层你们可以放心,旁的人不提,以我刘某人来说,就一定会秉公处置列为所呈告的案子。”他四处望望,看着属下的十个县令:“资阳县,贵县如何啊?”
资阳是兖州府的首县,县大老爷姓韩,闻言赶忙站了起来:“回大人的话,卑职若是接到商业协会呈递上来的折子,定当认真处置,不敢有丝毫游移搪塞。”
话说得好听,不过却骗不来这些久走江湖的老商贾,只是当堂再难有旁的话拿来搪塞,十几家商业协会的会长、委员面面相觑,心中大不以为然,却也说不出什么来。
新政算是勉强推行了下去,不过,不但是商贾全不以为然,就是那些税丁,也根本不拿朝廷的钧令放在心上。这些人在县中都是骄横惯了的,这一次又有朝廷的旨意在身,办起差来横挑竖捡,总要那些坐商行贾拿上大把的孝敬银子,方才了事——正如商业协会代表所说的,本乡本土的乡亲,只当是吃了个哑巴亏,竟从没有到衙mén投诉呈告的。这也更加助长了税丁的气焰。
到了今年的六月十八日,出了一档事——。
兖州府辖的泗水县逢三、八是集日,从各乡赶来的百姓担着担子,装着各sè物品,进县城来售卖。
有一个名叫鲁xiǎo赶的,是县城西北十五里地的一户庄户人家,家中父母俱在,他和他大哥兄弟两个。
这一家人都是老实头,只有一个鲁xiǎo赶,外号叫xiǎo楞,从xiǎo练武,身材非常粗壮,而且脾气有些倔,除了父亲、母亲的话之外,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在往常的日子,家中人知道他有一身的功夫,又脾气憨直,生怕他惹祸,便不让他进城,每一次只是把担子帮着老爹和大哥抬到县城,就打发他回去。
六月十八这一天,鲁老爹早上起来闹肚子,不能出mén,只好由老大 一个人带着弟弟去县城,临行前,老夫妻怕大哥管不来这个又混又愣的弟弟,便一再嘱咐他:“到了县城之后,把担子放下,然后就自己一个人回来,那里有你哥哥照顾就好,你不要在县城多呆。听见吗?”
xiǎo楞答应了,挑着担子,和哥哥一同进城,其时天sè刚刚泛白,等进到城里,早起赶集的商户,百姓已经壅塞于途了,兄弟两个找了个位子,把担子中放着的黄瓜、西红柿之类的杂物取出来,就地售卖。
大哥吆喝了几声,转眼一看,xiǎo楞还在身边,便打发他回去。xiǎo楞还记得父母的嘱咐,和哥哥说了几句,起身就走。
好死不死,偏偏这个时候,县里的巡检,名叫华野的,带着几个税丁,手中各提着一根铁签子,招摇而过,路上的行人也就罢了,摆地摊的xiǎo商贩,知道华野是县城中的一霸,谁也不敢招惹,纷纷躲避。
华野好喝酒,早上起来不知在哪里饮了几杯,脸sè通红的一路走来,看看这里,摸摸那里,到了鲁家老大的身前:“鲁老大,上次集日,你欠的三十文税钱,该还了吧?”
鲁老大赶忙赔笑脸:“华爷,您瞧,俺刚刚才来,这不,还没开张呢。不如等今儿个集日散了,xiǎo的给您送过去?”
“你糊涂了?”华野还没有说话,跟在他身后的一个签子手叫嚣了起来:“让我家大人在衙mén中等你?也不撒泡niào照照?谁不知道,这泗水县的集日,有我们大人从中cào持,每一次都要到下午晌头?要我家大人在衙mén等你一天吗?”
鲁老大还不等说话,在一边听得清楚的xiǎo楞心中大怒,一步冲了过来:“俺大哥说了,下午有了钱就给你送过去,怎么的,不行啊?”
鲁老大大吃一惊,一把把弟弟拉在身后:“华爷,xiǎo的这个弟弟是混账人,他……吃多了马niào,在这胡吣呢、”
这句话可惹祸了,华野牛眼一瞪,扬手给了鲁老大一个嘴巴:“娘的,你说什么呢?谁喝多了马niào?”
xiǎo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