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会如此儿戏?戴公,你得说句实在话,物价是否当真平抑了?”
“怎么没有平抑?”戴胄正色道:“难道连房相也不相信下官了吗?我戴某人这辈子从未做过欺君罔上的事!”
戴胄信誓旦旦。
房玄龄为人谨慎,其实还是有点担心的,不过现在听了戴胄如是说,脸色便温和起来。
他是素知戴胄为人的,这个人性子刚烈,你说他可能脾气上来惹出什么事,那有可能,可若是说他欺君,甚至报喜不报忧,房玄龄是不相信的。
“可即便如此,老夫还是有些不放心,你让人再去东市和西市打听一下,还有……提早让那里的市长以及交易丞早一些做准备,切切不可出什么乱子,陛下毕竟是微服啊。”
戴胄见房玄龄如此看重,也晓得此事关系重大,顿时绷起脸来,道:“好,下官这便去办。”
于是戴胄便匆匆回到了民部,而后叫了文吏来,吩咐了一番,那文吏听命,快马去了。
…………
李世民坐在马车里,终于来到了东市。
这微服出来,和平日出宫自是完全不同。
他仿佛回到了当年在晋阳时的日子,那时候他还只是唐国公的儿子,也曾上过街,街道上也是这般的热闹,如今做了天子,反而再看不到这样的景象了。
如今坐在马车里,看着车窗外沿途的街景,以及匆匆而过的人群,李世民竟觉得晋阳时的日子,仿如从前。
只是……李世民随即脸色略略有些阴沉,他让人停下了马车,走下了车,对在一旁伺候的张千道:“这里……就是东市吗?”
张千连忙道:“陛下,这里就是东市。”
“不要叫陛下,叫二郎吧。”
“是,二郎。”
李世民抬眼四顾,突然感叹道:“这就是我大唐的都城吗?哎……我真是没有料到啊。”
后头的李承乾和陈正泰已上前来,李承乾道:“父亲什么没有料到?”
李世民看了李承乾一眼,而后道:“我记得我年幼的时候,你的大父,曾带我来过一趟长安,那时的长安,是何等的热闹和繁华。那时我还年幼,或许有些记忆并不清晰,只是觉得……今日的东市也很热闹,可与那时相比,还是差了许多,那隋文帝固然是昏君,可是他登基之初,那大业年间的气派、繁华,实在是现在不可以相比的。”
李承乾无法理解李世民的感慨。
当然……李世民的感慨是有道理的。
当初的隋朝,在隋文帝的治理之下,是何等的繁华景象,哪里想到,用不了多久,这繁华便葬入了黄土之中,天下大乱,血流成河,所有的一切,都已成了如烟的往事。
而到了贞观年间,在杀戮和数不清的火焰之中,哪怕天下又重新太平,可贞观年的长安,也远不及那曾经的大业年间了。
李世民感慨之后,心里倒是更加谨慎起来。
隋文帝建立了这铁桶一般的江山,可到了隋炀帝手里,不过区区数年,便呈现出了亡国败相。
若是朕的子孙,也如这隋炀帝这般,朕的呕心沥血,岂不如那隋文帝一般付诸东流?
想到这里,他深深看了一眼李承乾,而后道:“走吧,随便逛逛。”
说罢,李世民当先往前走,沿街有一个丝绸铺子,李世民便踱步进去。
看着这丝绸店里的丝绸,于是李世民随口问那站在柜台后的掌柜道:“这丝绸多少钱一尺。”
“客官……”掌柜正低头打着算盘,对于顾客,似乎没什么兴趣,手里依旧拨打着算盘,头也不抬,只口里道:“三十九个钱。”
三十九个钱……
李世民对这掌柜的傲慢态度有几分怒气,不过倒没说什么,只回头瞥了身后的张千一眼。
张千领会了意思,连忙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簿子。
这时,那丝绸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