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功夫,一般都会刷上一层浆糊,待到浆糊干了,袼褙也就变硬了。
袼褙可以风干,但她着急做,便点了个火盆烤干了。
她前世没做过鞋,这些还是给大伯母打下手时学来的,也不知自己学对了没有。
小铁蛋在床铺上呼呼大睡,俞婉见他睡得香,把灯芯调亮了些。
人家纳鞋底只纳三、五层,俞婉一口气纳了十几层,厚实到不行,就这样她都还嫌不够,又悄咪咪地加了一层。
都说纳鞋底是力气活儿,可俞婉有的力气,不到半夜,四双鞋底便纳好了。
一大三小,整整齐齐地摆在椅子上,俞婉就这么看着,居然有些满足,真不知自己在满足些什么。
之后是做鞋面,俞婉给燕九朝挑的是一块黑色斜纹棉质布料,质地有些类似于前世的咔叽布,这种布比较耐脏耐磨,不容易穿破;孩子们的则是用碎布拼接而成的,这样拼出来的图案,比单色的好看。
俞婉做着鞋,不知不觉过了半夜,她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眸,突然听见村口传来一声异动。
动静不大,她家离村口最远,按理说听不见,可最近她耳聪目明了不少。
声音朝她家渐渐逼近,她缓缓地抽出枕头下的匕首,并顺手用棉布盖住椅子上做了一半的鞋。
她灭了桌子上的油灯。
咔,窗棂子让人撬开了,一道青色身影闪了进来,说时迟那时快,俞婉挥起匕首,朝着对方狠狠地刺了过去
对方在掀开窗子里的一霎,便闻到了油灯的气味,心知对方根本是刚把油灯灭掉,看来是知道他来了,虽不知对方是如何察觉的,但他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只是连他万万没料到的是,以自己的身手,居然真让对方给偷袭成功了
一缕青丝被斩断,脖子上也留下了一道极为细小的伤口。
这点伤对习武之人而言算不得什么,但如果是一个村姑在天下第一剑客身上留下的,就由不得人不重视了。
“是我”玉子归压低了声音,可不难听出暗藏的羞恼与火气。
俞婉猜到是他了,大半夜鬼鬼祟祟撬她窗子的,除了这个“贱”客,还能有谁
“你是过来看我死没死么”俞婉淡淡地问。
屋里没掌灯,却有凉薄的月光自窗棂子透射而入,玉子归的目光落在她清冷的容颜上,话音哽了哽,道“你掉下山崖后,我即刻去崖底寻你了,我还没找到你,我师兄出现了,他也是来找锦囊的,怕他怀疑到你头上,我把他引开了。”
这话说着感人,俞婉却半死动容都无“你不必和我解释这么多,你有没有找过我,又为我做过些什么,我不在乎,毕竟这一切全是拜你所赐。”
玉子归无法反驳。
俞婉这段日子忙坏了,不是玉子归来,她都快忘记白棠上次“还”给她的东西了,她还说拿给燕九朝看的,也给忙忘了。
“又是为了那个铁球来的”俞婉不咸不淡地问。
“铁球”玉子归瞳仁一缩,“东西果真在你手里”
一个破球罢了,俞婉留着也没意义,随手从杂物箱里翻出来扔给了他。
看着自己视作性命的宝贝竟然被放在一个杂物箱里,玉子归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原先为什么不承认”玉子归质问。
“你管得着吗”俞婉懒得和他解释东西落在白玉楼了,反正这家伙耳根子硬,说什么他也不信。
玉子归戴上了一双银丝手套,将铁球自锦囊中拿了出来。
俞婉嗤了一声,这球有毒么还戴手套
念头刚一闪过,俞婉便听得吧嗒一声,铁球竟然开了。
这玩意儿可以打开的么自己和白棠研究那么久,也没发现有什么裂缝。
玉子归的脸色沉了下来“里头的东西呢”
俞婉古怪地说道“什么东西我可没动”
“那它怎么空了”玉子归问。
俞婉反问道“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怀疑是我拿了里头的